影院停摆100天，没能迎来五一档，有人可能等不到复工了……

100天等于一个世纪。春节、情人节和五一节的摊位一个接一个地“流产”，看着暑假过去，等待他们的电影院正在做各种尝试。

温|《中国企业家》记者吴

编辑|万建民

头像插图|谢

你多久没去看电影了？答案是100天。

在这个长假期间被暂停了100天的电影业，不仅没有迎来预期中的五一黄金周，也没有回答何时恢复工作。

4月15日，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新闻发布会上再次提出，建议暂时关闭剧院、娱乐场等娱乐休闲场所。此前，一些地方电影院曾在3月下旬短暂开放，但在3月27日，国家电影管理局要求紧急停止，全国所有电影院再次关闭。

"整个行业已经到了生存的关键时刻！"陈思成导演在“电影产业应对疫情冲击”专题网络会议上的讲话，犹如当头一棒。即使博纳影业董事长俞东、万达影视集团总裁曾茂君、横店影视董事长徐天富等中国电影界的领军人物齐聚一堂，他们对行业现状仍是茫然不知所措。

100天等于一个世纪。春节、情人节和五一节一个接一个地“流产”，我看着暑假过去。

进入4月份后，总部影院不断传出裁员的消息。其中，从事高端电影业务的CGV公司裁员高达30%。4月17日，天津万象城——橙天嘉禾银河影城永久关闭，成为天津第一个影城。许多中小型影院，如橘色天空的嘉禾银河影院，可能无法重返工作岗位。

业界普遍认为，这种流行病已经成为压垮许多影院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如今，人们并不指望电影院会终生重返工作岗位。也许会有更多的电影院被关闭，电影院的重组是不可避免的。

无限期重返工作岗位。

从四月开始，严静每个工作日都会去电影院。虽然它不能运作，但作为一家领先医院的地区主管，她必须随时待命。

这是阎敬十多年来最大的危机。

自从电影院关闭后，她几乎每天都与电影院的管理层举行在线会议，讨论对策。为了降低运营成本，在关闭期间，她管理的50多家影院管理层的工资减半，基层员工的工资降至当地最低标准工资。

根据往年的经验，春节票房占全年票房的10%左右，二月至四月票房占全年票房的30%左右。每年的这个时候，收入都被清算了。

严晶透露，她管理的医院每年的利润最好，为1000万元，而去年的利润接近200万元。目前，她已经为6个月的亏损做好了准备，如果有必要，她可能会关闭一些影院。

3月27日的通知意味着恢复工作将被永久中止。接下来的一个月，严静不得不进行人事调整。

“最初，我国电影院的运营平均需要20人左右。现在，我们只能给经理、副经理和财务官发工资。其他人只能根据自己的意愿无偿留下来。”

阎静的影院大多是高端影院。大多数电影院大约有1600个座位，包括IMAX厅、贵宾厅和普通厅。维持这样规模的电影院的成本并不低。“这种规模电影院的租金每年至少需要800万元，这就需要4000万元的营业额。关闭后，账户几乎为零。可以预测，下半年不会达到正常水平。有些电影院可能会根据它们的表现而被关闭。”阎静无奈地说道。

"电影电视行业太难了。"盛达国际媒体总裁安晓芬表示，最令人担心的是行业员工失去信心。

三月份开始不断传播的各种消息让严静非常焦虑，“我觉得没有明天，很多同事都表示他们可能会转行。我们中的许多人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从事这个行业。我们从未想过这个行业会如此脆弱。现在整个行业都被打乱了。”

在中国，电影业不是一个“暴利”行业，甚至也不是一个“有利可图”的行业。2019年，作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，中国的票房收入为642亿元，仅占全国餐饮收入(4.7万亿)的1.4%，不到中国最大的房地产公司碧桂园(7715亿)销售额的8.3%。

根据中国电影发行和放映协会的统计，2019年中国将有47家电影院，总计约12000家电影院。万达电影在票房、观影人数和市场份额方面连续11年位居全国第一，占据领先地位。根据2019年的财务报告，万达拥有13.3%的市场份额，截至2019年底，共有656家直营店开张。2019年营业收入将达到154.35亿元，其中销售爆米花和饮料的毛利率最高。

严晶透露，一般影院60%的主要收入来自票房，25%来自销售，15%来自广告。目前，电影院不开门，收入为零，只能消耗现有资金。

在疫情期间，一些医院没有选择，只能开始出售商品和取出食物。严静听说她的一些同行已经打了400万轮自来水，但考虑到物流和其他方面的风险，她放弃了这条自助路线。

一些影院也开始了新的业务，如创意摄影，但一方面，摄影行业受到缺乏客户的打击，另一方面，成本也很高，很少有成功的电影院转型的例子。

副业不容易。阎静一直专注于预售门票。票价从99元到299元不等。门票有效期至年底，停止使用后无需面对退款问题。“制定这个方案的初衷是解决现金流问题，但经济效益并不明显。但更重要的是，我们需要“擦擦脸”，并有机会让从业者和消费者有一些信心。”

严晶最担心的是消费者缺乏看电影的意愿。根据媒体在微博上发布的投票数据，截至目前，近80%的观众选择不去看电影。此外，只有12%的观众愿意进入电影院观看他们喜欢的内容。

“我的钱包准备好了！”电影迷熊表示她愿意为哈利·波特进入电影院，但是下一刻她有点犹豫。“夜总会已经开门了，难道电影院没有问题吗？”

猫眼专业公司的数据分析师刘振飞说:“现在需要的是观众们逐渐消除心理负担，满怀热情地走进电影院。”。然而，从3月份重返工作岗位的人数来看，消费者还没有准备好回到电影院看电影。

“我们经常召开内部会议，讨论如何在开店时建立信心，但消费者看电影的信心并没有完全恢复。”严婧无奈道。

让她更加焦虑的是，没有人能告诉她哪一天她必须等回去工作。

迫不及待地想看新电影

在3月份短暂复工后，票房一直徘徊在2万至3万元之间，许多人认为票房太低，不足以支付运营成本，电影院也没有必要开门。但现在回头看，更重要的是给行业带来信心，让他们重返工作岗位。

在电影院第一次恢复营业后，华纳电影公司的官员宣布，4K修复的3D版《哈利·波特与魔法石》(以下简称《哈利·波特》)将在中国大陆大规模重新上映，并被视为电影的“救世主”。

在官方宣布的那天，社交媒体欢呼雀跃，尽管电影还没有定稿。

刘振飞说，对于正在走出空白色时代的电影市场来说，重回正轨肯定需要大量的攻击，“哈利·波特，作为一个拥有20年粉丝基础的经典知识产权，有力量成为将观众带回到电影院的助推器，并必然会带来一种久违的电影观看热。”

电影分析师Tank表示，与新电影相比，经典电影的翻拍一方面节省了重新报批的复杂程序；另一方面，电影的宣传成本较低，甚至有些电影可以完全“裸”进入市场，大大减轻了回归原著的压力。

作为一种过渡性措施，老电影的改造一方面利用老电影的低价营销来获得客流，作为一种热身措施，吸引公众对电影的关注；另一方面，解决电影市场缺乏内容的问题。

然而，翻拍老电影不足以激活整个电影产业。

当外界对老电影的翻拍寄予厚望时，阎静承认，这些电影的刺激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明显，“即使电影院开了，没有新电影也没什么意义。”重赛失去了电影院的起跑线和窗口期的优势，“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可以在视频网站上看到，观众没有必要为此走进电影院”。对于电影院来说，最需要的是新电影，“但是没有一部新电影敢冒险在现阶段设定档”。

电影院迫不及待的新电影选择了流媒体。原计划在新年第一天在电影院上映的电影《南马》，是第一部在互联网平台上免费放映的电影，这让电影业大吃一惊。许多人曾经质疑“徐峥有一个好的开始还是一个坏的开始”。三个月后看了这个选择，他们不得不承认“失去的妈妈”是一个明智的商业选择。

到目前为止，已有四家影院选择切换到网络。阎静承认，这对影院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影响，但这也是电影生存的一种创新和一种市场行为。尽管这一操作能否被广泛接受还有待观察，但电影院必须适应这一新的挑战。

另一方面，坦克更加自信。他认为影响不会很大。“具有一定票房预期的新电影不会在这个平台上被选中。该平台不会以更高的价格购买，大屏幕将会有更好的视觉效果。”

当然，没有人敢冒险。这部电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合适的时机。“在这个阶段上映的第一部电影肯定会承受巨大的压力。我们需要理解选择暂时观望的态度。”刘振飞说。

《唐人街探案3》曾被业界认为是“销售佳作”，也是收视率最高的电影，不敢贸然设定档。万达电影总裁曾茂军在“电影行业应对疫情影响”专题网络会议上透露，《唐人街探案3》正等待合适的时机上映。

每个人都在等待电影院开门和市场复苏，但成为一个领导者需要勇气，“每个人都在仔细测试市场反应。”

严晶透露，业内人士曾讨论过是否在不同层面发行高质量的新电影。例如，新电影在疫情完全得到控制的地方如期上映，在疫情仍在蔓延的地方推迟上映。然而，她很快表示，“这是不现实的”。首先，大多数疫情更严重的地方是发达城市或市区。放弃这些地方就意味着失去主要的售票亭，而原版电影的上座率可以达到20%，但是当上座率由于缺乏消费者信心而只有10%时，电影方面也会遭受巨大的损失。其次，对于其他电影来说，冒犯许多电影院是不可避免的。“如果一些高质量的电影只在某些地区的电影院放映，谁来承担其他电影院的损失？这种做法对电影制作人和电影院来说都是不合理的，因为它们无法放映。”

然而，坦克也建议一些新的电影，以取得一些进展。他表示，虽然市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解禁，但前期仍可做一些准备工作，如设置材料、部署和配送规划等，给市场和从业者带来一定信心。

洗牌最终会到来。

天津万象城、橘色天空、嘉禾银河电影院的告别演说，也像一部电影的结尾。

“我们总共放映了164847部电影，有4134602人来电影院看这部电影。工作日为2752天。最后一部电影《误杀》于2020年1月23日10: 20在3号厅上映。在影院运营成本和新的皇冠肺炎疫情的双重压力下，我们最终没能坚持到我们回去工作的那一天。”

没有一家电影院能轻易地度过这场危机。

当电影院第二次关闭时，EKC资本的首席执行官王然说，在接下来的12-18个月，全球电影业将面临历史上最大的颠覆和重组。“只要这种流行病仍然存在，电影院是否开门只是形式问题，因为风险和收入之间存在差距。如果电影业真的需要一种新的皇冠疫苗或一种特定的药物问世，那么在接下来的12-18个月里，全球电影业将面临史上最大的颠覆和重组。”

中国电影市场一直有过剩的电影院，电影院的数量增长快于票房。公开数据显示，2019年，内地总票房为642.66亿元，同比增长5.4%，共有17.27亿人观看电影，同比增长0.64%。然而，全国新屏幕的数量达到了9708个，比去年同期增长了16%。国内屏幕的增长率远远高于观看电影的人数。该行业的资源利用效率不高，存在巨大的损失风险。

爱奇艺首席执行官龚宇公开表示，2019年第一季度，全国影院的平均上座率仅为12%，大约一半的影院在亏损。更重要的是，亏损长期以来一直是常态。据相关数据显示，在2014年至2018年的四年中，超过60%的影院收入不到500万元，90%的影院无法盈利。

根据专业版《旁观者之眼》的数据，在2020年的前两个月，只有不到8000家电影院。与2019年同期相比，中国的电影院数量下降了25%。与此同时，自2012年以来，影院企业的注销量也逐年增加，2015年数量大幅增加。据《经济日报》报道，2020年有5328家影视公司被取消或撤销，是2019年的1.78倍。

然而，根据严晶的观察，现在还不是重组的高峰期，“一旦工作全面恢复，真正的破产浪潮就会到来。到春节前，许多三、四线中小医院基本完成了一半的演出任务。今年上半年他们几乎什么也没收到。一旦他们开门，租金将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
在与同事沟通时，严晶了解到，一位拥有24家影院的老板已经制定了调整计划，只剩下8家影院表现出色，其他所有影院都关闭了。

根据西方证券的一篇研究论文，“一些小型连锁影院因疫情而关闭，可能会导致一些小型连锁影院关闭。领先的电影公司拥有强大的财务实力，在此过程中，集中度将会提高。”

然而，领先的医院线公司也很艰难。2019年，万达电影、金艺影视、横店影视的净利润均呈下降趋势。

其中，万达电影亏损超过47亿元，净利润同比下降324.5%。自2015年以来，万达的单屏产量持续下降，电影观看收入的毛利率持续下降。根据2019年半年度报告，万达上半年的电影观看收入毛利率仅为6.07%，较去年同期下降了8.39%。

龙头企业的糟糕表现让严静有些沮丧，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。“整个行业都很糟糕，公司的表现也不理想，这很正常。只是表演不完整，但不会失败。”

他连续两次强调“公司不会倒闭”，阎静的语气充满了疲惫。她仍在努力等待。

(应受访者要求，严晶是笔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