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ORDER：跨越活人无限接近死人 善与恶只是两面

（文／eric 责编／坚果）科长鉴剧：日本的鬼魂不仅仅有贞子，还有可爱的“话痨”鬼魂；跨越生死界限去寻找生死真相，邪恶和正义或许根本就不存在。总之，这部暗黑压抑又反套路的日剧让人欲罢不能。

犯罪题材一直以来都是日剧的拿手好戏，但能让人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非14年这部《BORDER》莫属。虽然既压抑又黑暗，却无可否认它与众不同的精彩。它不仅大胆摒弃了“正义终将战胜邪恶”的传统套路，其中对复杂人性的拷问，更是真实深刻到令人唏嘘不已。

故事开篇，男主角石川安吾（小栗旬饰）用一段自白告诉观众，因为脑部中枪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他拥有了与死者沟通的超能力。对于这种主角开挂的设定并不稀奇，大受好评的《SPEC》就是这一类作品的代表，但与《SPEC》中有些炫技的卖弄不同，全程开挂的石川并没有因为超能力而轻松多少，相反因此让他疑惑、痛苦，同时也陷入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，难以自拔。同样有别于《SPEC》的欢脱，整部剧压抑中带着沉重，而故事的走向，就是石川因为超能力重生，又因为它而毁灭的过程。

正义必胜的执念，命中注定的悲剧

石川的人设是一个充满孤独感的人，他没有朋友，没有恋人，没有爱好，只有工作。虽然热爱这份工作，但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做警察的天赋。直到他意外获得了超能力。而比起警察的身份，能与亡魂面对面的石川更像是一个神父。他与亡魂交流，完成未了心愿，同时也充满了悲悯之心。在石川看来，脑部中枪不死，本身就是一种宿命，而对于宿命，他选择顺从，老天爷赋予了他超能力，他就有责任好好利用起来，哪怕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无力感时常来袭，他依然坚信正义必胜，而这种信念逐渐成了执念。所谓的执念，无非是可望不可得却又放不下。为了满足这种执念，有些愚笨的石川甚至改变了自己，他变得可以不惜一切代价，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无所不用，非法监听、黑客入侵、伪造证据……虽然屡试不爽，成功破获了不少棘手案件，但石川也一步一步走向了自我的黑暗地带，与自己当警察的初衷背道而驰，渐行渐远。细心的观众会发现石川那身西装的颜色从一开始的灰，逐渐加深，最终成为了最为压抑的黑色，如同石川的心境一般，它足以让本来已经单调无比的生活失去色彩，更可怕的是它足以吞噬心灵，让石川毁灭。

所以，虽然身边的人不知道他的超能力，但都能感受到石川对于破案的“急功近利”与异常的执着。大家都在劝诫他不要过于执念。但这是命中注定的悲剧，超能力带给他的不是幸运，而是那难以抗拒的责任和压力，一旦这种责任无法履行，石川就会陷入到良心的自责当中，成为了他通向毁灭的导火索。

现实万般的无奈，纵使能力者又何如

故事的转折来自第七话。议员儿子开豪车撞死了品学兼优的大学生，虽然石川使尽浑身解数收集到各种证据，最终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。这一话的名字叫“败北”，战无不胜的能力者石川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败。这样的结局同样也让观众惊讶不已。现实中我们看过了太多的无奈，那些最后不了了之的骇人新闻，那些权钱交易的黑暗内幕，我们以为都不会如此真实的被呈现出来。因为我们总以为艺术是绝对高于生活的，它理所应当的去“美化”生活。毕竟我们宁愿去相信世界还是美好的。

所以当艺术遵从现实生活的时候，我们竟然有些不习惯，甚至是无法接受。却又不得不接受。因为这分明就是现实。只是之前犯罪剧惯用的套路让我们心理有了一个约定俗成的预设，不管过程多么曲折结局总是圆满的。所以自然而然，反套路的作品总是会让我们印象深刻，比如《杀人回忆》比如《无间道》，现实哪有那么多圆满结局，现实有的只是万般的无奈。石川放不下的又能如何，纵然那个上进的青年死不瞑目，成为了冤魂野鬼，纵然那个纨绔子弟轻松的逃脱了法律的制裁，石川又能怎样，殊不知，这仅仅是让石川绝望的开始而已，比起逃逸的交通肇事者，绝对的恶人让石川更加绝望，彻底击溃了他的意志力。

没有绝对的正义 却有绝对的罪恶

剧集的最终回，编剧给观众抛出了一个概念——绝对的罪恶。什么是绝对的罪恶？在笔者看来，绝对的罪恶体现在两方面。首先是绝对的冷血无情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杀人不眨眼，凶手不会有一点恐慌和顾虑，哪怕行为败露，他也并不避讳。杀人在他看来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；甚至是一种享受。同时他会对自己的行为进行美化，认为这是一件福祉，是功德无量的善举。其次，杀人拥有过人的智商和情商，为了实施罪恶，他可以周密安排万无一失，事后又能千方百计逃脱法律的惩罚，甚至把警察玩的团团转。

显然面对绝对的邪恶，开了挂的石川也无能为力。一直暗中替他非法调查的大叔说，对抗绝对的恶，必须成为绝对的正义。可绝对的正义真的存在吗？虽然如同硬币的正反面，有黑暗才有光明 有罪恶才有正义，它们相辅相成，合为一体，有了罪恶，正义才能称之为正义，但正义和罪恶又不尽相同。正义的前提永远是在法律的边界之内，逾越半步便成为了恶，正义也就不复存在了。邪恶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，而正义永远不行。难怪凶手会嘲笑石川“我做的是绝对的恶，而你试图履行的，只是那似是而非的正义”。石川明白，对于绝对的罪恶，自己能做的实在是过于苍白无力。在程序正义的大前提的下，永远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绝对的正义，而没有绝对的正义，就意味着更多的人会因为绝对的罪恶而丧生，这是一个我们不愿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。石川再牛逼他也不是神，这个世界的罪恶不会因为他对正义的执念而停下来，他也注定成为不了绝对正义的那个人，更何况绝对正义根本不存在。

没有答案的戛然而止 另类的神作诞生

本以为最终话会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决，却不料结局如此的仓促和突然，让人没有一丝防备，如鲠在喉。毕竟我们看过太多圆满或悲情，让人目瞪口呆的结局实在是太反套路。虽然会充满遗憾，但不得不说，这样的结局是神来之笔，虽然当下觉得震惊，但仔细想想当面临绝对的罪恶却无能为力时，石川本能所做出的反应能也只有这样了吧。罪犯对石川说：“欢迎来到这边的世界”。悲愤和执念让石川终于越过了善恶的边界，石川的眼中满是惊恐，一切却戛然而止。不少观众认为，这时石川不仅跨过了善恶的边界，同时他也越过了生死的边界。那颗停留在他脑中的子弹终于还是让他越界了。

正是这样看似“无疾而终”的结局，让《BORDER》成为了一部另类的神作。该剧在当年不仅收视率飙高，同时也获得了有日剧奥斯卡之称的日剧学院赏最优秀作品奖，小栗旬更是凭此二度摘得了最佳男主角奖。虽然官方曾表态会出续集，观众们更是无比期待着SP或者第二季的到来，甚至都脑洞大开YY出了第二季的剧情，但两年过去了，官方却一点动静没有。看来《BORDER》可能注定要成为另类的神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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