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复刻纪录片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成功模式?

本文转载自公众号“上海电视节” 《舌尖上的中国》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《客从何处来》……中国纪录片市场的“春天”悄然而至。于观众而言,纪录片不再是枯燥乏味的陈述,一种更为活泼的形态应运而生。或许正因如此,中国纪录片正式迈出了市场化的步伐。6月9日,2016年上海国际电影电视节——白玉兰电视论坛上就中国纪录片产业新势力,邀请中国、韩国、中国台湾的纪录片“领军人”高谈阔论。中国传媒大学新闻传播学部副学部长、中国纪录片研究中心主任何苏六,北京电视台纪实高清频道总监陈大立,湖南广播电视台金鹰纪实频道总监陈杨,真实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、云集将来传媒董事长、上海广播电视台纪实频道总监干超,中韩合拍大型纪录片《超级亚洲》韩方总导演黄应九,台湾资深纪录片制作人史祖德,中央电视台纪录片《客从何处来》总导演郑波出席论坛,畅聊中国纪录片当下的“大跃进”时代。
“政策+频道”齐护航,纪录片喜迎“大好时光”

“近年来,在电视媒体或者互联网领域中,真正由纪录片引发的焦点、热点、以及现象级的话题,我想在座的来宾都能感同身受,这是在以往几乎是不敢去想的事情。”说起这些年国产纪录片高歌猛进的势头,何苏六难抑激动之情,“组委会为今天的论坛起了‘走进春天的纪录片,中国纪录片产业新势力’,这个题目正逢其时。而今天提出‘产业新势力’的概念,可能在前两年还有一点超前,不过放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场合,我觉得特别契合”。
事实上,我们常挂嘴边的“春天”确实带点理想化,那实打实的数据或许更具说服力。“通过近三年来与尼尔森等专业机构的研究报告显示,纪录片在2016年1至5月的播出量达到2.78万小时,其中贡献最多的是专业纪实频道,较去年同期增长近50%。不仅如此,在时段上更是占据了黄金时间、次黄金时间的份额,这对纪录片排播而言是个新气象。”在何苏六眼中,纪录片迎来“大好时光”与政策的扶持和专业纪录片引领扶持密不可分。“政策为纪录片疏通管道,加上专业频道的全力支持,两架马车齐头并进才能成就新气象。”
此外,在微信微博等新媒体的推波助澜下,“自来水”也为纪录片的营销献出绵力。然而,何苏六直言,纪录片的新气象实属可贵,但要成气候还是言之尚早。“纪录片进院线很少,一进就是赔。像《舌尖上的中国》上映只有不到200万的票房。当然,其中原因繁复,而且纪录片不像娱乐电影,生命周期更长,播个10年没什么问题。”话虽如此,对纪录片的未来之路,何苏六仍充满希冀,“去年,我们曾把纪录片《我的诗篇》推进院线,它的众筹、观影模式是一千场精准的点映,辐射是10万名种子观众。截止6月7日,86个城市的观影人数已经到达3万人次,票房过百万。在以往来讲,要有这样的成绩是非常的费劲,但这次是观众自发去看的”。
受众年轻化,纪录片或成广告“宠儿”

说起纪录片,在刻板印象中,它们往往是高学历、高阶层、高收入这类“三高”人群的宠儿。而《舌尖上的中国》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等纪录片接连在弹幕网站爆红,则让从业者对纪录片的定位有了重新的认识,彻底打破了传统迷思。何苏六认为,纪录片相较于从前的高高在上,显得更接地气了,“纪录片观众的年轻化,已经是不争的事实。甚至荧屏上出现了一些相对纪实性、真人秀节目的身影,把很多年轻人重新拉回电视机前。从《舌尖上的中国》开始,年轻人开始重新思考纪录片的概念,从前他们觉得纪录片离自己很远,把它排除在文化消费以外,而现在纪录片越来越生活化了”。
伴随着受众的年轻化,纪录片的商机也浮出水面。互联网时代对电视媒体带来的冲击,以及广电总局对广告的限制令,致使电视广告节节告退。而有趣的是,有一股逆流而上的态势,在纪录片广告中异军突起。“近5年来的数据显示,电视媒体的广告总体是走下坡的。但在纪录片中的广告投放却意外地呈逆生长趋势,这也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纪实节目在社会上的亲和力。”在论坛,何苏六对纪录片市场的“变现价值”直言不讳。
过去收回成本紧靠荧屏广告一项,如今互联网、海外市场、影院票房和其他许多新渠道,都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。今年的纪录片收入达到了创纪录的4亿元,而且高投资回报率也将成为引入资本进入这一新兴市场的一块磁铁。随着世界对中国的关注度日益提升,许多海外的纪录片制作机构也纷纷寻求与中国合作。台湾资深史祖德表示,“国产纪录片非常值得采购,放在各个华语地区播出都不受限制”。而韩国导演黄应九更曾抛出橄榄枝,成功跨国合作纪录片《超级亚洲》,反响热烈。
落实“柴米油盐”,纪录片“蜜月期”仍需维护

虽说纪录片市场步入“蜜月期”,但对市场观察敏锐的陈大立仍直言,我们之所以欢呼雀跃是因为沉默太久,“纪录片市场还并不是很乐观,对比欧美市场,中国纪录片市场相对清淡、相对冷淡”。究其原因,纪录片行业的传统老成反而成为了束缚自己的绊脚石,注入新鲜血液——传统播出平台跟网络平台通吃,成为了刻不容缓的解决议题。
对此,纪录片行业的先锋干超表示认同,“中国纪录片有三个弱点:第一,它不擅运营商业和广告的开发。第二,新媒体传播渠道闭塞,对年轻观众吸引力不足。第三,平台单一。大部分纪录片还是通过电视平台播出,如果打开产业空间要占有更多的平台。比如说新媒体平台,移动媒体,APP等等,还有手机游戏。在平台拓宽上,我比较有发言权,我们《带着贝尔第二季》的手机游戏已经在设定当中了,相信很快能与听众们见面”。
打破传统纪录片运营模式,是纪录片产业化的第一步。率先“嗅”到商机的于超更致力于开发纪录片IP。“美国探索(Discovery)是全球最成功的商业纪录片网络,我们借鉴了它的经验,除了平台广告之外,发掘了纪录片IP开发的价值。比如说像《舌尖上的中国》《跟着贝尔去冒险》《本草中国》,我们希望能把它开发到最大的商业利用程度。”
至于如何从“蜜月期”落实到柴米油盐?陈大立也现场支招:“我认为在纪录片产业结构上,还能够有小小的延伸。大家知道2020年北京是冬奥会,我构想纪录片频道在播出日常节目的前提下,逐渐播一些冰雪项目的纪录片,记录冰雪的运动员,记录运动的历史,从而打造一个’崇礼’ 的概念。并且以此为契机跟铁道部、奥促会一起打造一个冰雪相关的项目。届时,火车上会放一些冰雪项目的纪录片,同时在当地组织一些线下的活动,真正实现纪录片‘破次元’的展望。”
